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饵块

2015届初二11  刘青沐   指导老师   张揽月

 

她推着小推车,围着花边围裙,站在那里。

她周围都是拥挤的买早点的人,可没有一个是她的顾客。油炸、烧烤食品是最受欢迎的。而她身边白白糯糯的烧饵块却无人问津。到处都是交谈的声音,可没有人在和她交谈;到处都是下锅开干的动作,可不是她的动作。她一个人在那儿,冷冷清清。

我走了过去。“饵块多少钱?”“两块五。”她的声音大得惊人,高兴又忙不迭地扯饵块。可我扭头就走:哎,谁叫我只带了两块钱。

“喂!”她在身后叫我,“你要不要饵块啊——?”我回头看着她。“我只有两块钱。”我觉得她好像快急得想跑过来抓住我,于是我说完又赶紧回头想要离开。“没事的!”她显得无比殷勤,“五角钱你可以明天再还。”“不用了,谢谢。”这次我连头也没回。“喂——”她还在我身后喊叫,“没事的——!”后来我还听到她在后面喊些什么,但听不清了。

又一天,我放学经过那里。她还在那个地方,和当初一样。

我又走了过去。“一块饵块。”她没有认出我来,只是手上不停的忙着。“加不加根油条啊,正好凑三块?”“不用了。”“那来根香肠?”她一边说一边用夹子去夹旁边粉红的香肠。“不用了。”我把音调提高了一个八度。“哦。”她有些失望,又把饵块翻了个面。

饵块涨得像充满电的热水袋。她拿出一个小黑扇,又在旁边扇了几下,这才拿出塑料袋摊在手上,把饵块夹起,抬着询问我加什么酱。得知我要甜酱后,她快速地拿起木棍在瓷盆里搅拌。“少一点。”我说。“好嘞。”她口里讲着,手上把酱一卷,稠稠的酱落到了饵块上。她一边抹一边说:“好像少了点。”又伸手想去瓷碗里裹点酱。“够了。”我说。“怎么行呢,这样吃不出味道的!”她说道,一边把酱在饵块上抹得均匀:“下次再来啊。”

我接过饵块,狠狠啃了一口——香。我嚼了嚼口中的饵块,口感不错。我回头看了看她,她满脸堆笑地望着我,我又转身走了。

很久很久之后,她不见了。我已不记得她的样子,但我还能回忆起那天的烧饵块,还有她的笑脸。